走了28年的风潮唱片,专注佛教、健康养生及与生活相关的音乐产品,通过利基市场的极致化运营,使公司从负债500万台币到如今成功打入国际市场,身处数位音乐时代,70%营收仍来自实体唱片。杨锦聪说:“我们始终是小众,但我们会慢慢通过认同我们的口碑,辗转相传。”
台湾曾经有过五六十家唱片公司,在华语流行乐坛最鼎盛的时期,这些唱片公司出了很多大牌艺人和经典唱片。如今,很多唱片公司的名字已经消失不见了。
但是,有一家做了28年的台湾唱片公司,即使在唱片业最好的时代也没有大红大紫过,没签过大牌艺人,还经历过频临倒闭、海外市场拓展失败、遭遇台湾通路商抵制、数字时代大危机。
就是这样一家唱片公司,凭着做感动音乐的初衷,曾六次入围格莱美大奖、52座金曲奖。在数位音乐时代,70%的营收还来自实体唱片,它就是台湾风潮唱片公司。
9月的台北,还是台风频繁的季节,去风潮唱片公司的路上,雨一直下。晚上6:30,小编来到新北市新店区民权路130巷14号,这里就是风潮唱片的办公室。
远远望去,四楼窗户上大大的“风潮音乐”几个字格外醒目,办公室里的灯还都亮着,办公楼外面,就有一部直梯,进去一看,是一部很大的货梯,心想:这里的办公楼好像有点奇怪。
风潮的办公区在四层到六层,数位部的阿桂带着小编参观了风潮的办公室。阿桂说:“这个地方其实是一个工业区,早期是台湾文化出版商聚集的地方,所以选择在这里落脚。因为仓库常常要搬运货物,所以你刚刚上来的时候坐的是货梯。”
虽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但很多人还没走。办公室里每一张桌子的隔板上都贴着风潮的专辑海报。
四层办公区最里面有一间很大的仓库,货架上堆满了风潮的唱片和各种音乐产品,长长的快递单从很高的地方垂下来,仓库管理员还守在门口,阿桂说:“他们很厉害,两个人管理这么大一间仓库。”
在六层的电梯口,放着一辆老旧的三轮车,正纳闷,抬头看见了墙上《梦想与三轮车》的故事:“为了让我这位‘有才调’的二儿子继续升学、追求梦想,父亲在原本的工作之外,骑着三轮车沿街卖菜。滚动的车轮声划破夜的寂静,我从未离开温暖的被窝送他一程。以前的我,总刻意与父亲、与三轮车保持距离,怕那样的残破伤了我的年少轻狂。但,就是这样的父亲、这样的三轮车,踩出了一个少年郎的青春梦……”落款:风潮音乐总经理杨锦聪。
看着墙上的文字和停在楼里的三轮车,我知道,这就是风潮故事的开始。一年多以前,小编和杨锦聪在北京曾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只是像朋友一样聊天。但这一次,我想可以好好听听风潮的故事。
走进杨锦聪的办公室,他热情的跟我打招呼,办公室里的陈设很简单,那套黑胶唱机和音响也许是音乐人该有的标配,最有特点是墙上的一幅画:一群人穿着长长的裙子在原地旋转,每个人形成的画面让我想到刚刚经历的台风。
杨锦聪告诉我:“这种运动叫做‘苏菲旋转’,上面穿绿衣服的那个人就是我,这样的旋转看似一直在变化,但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轴心,你生命中核心的信念永远不会变,就像我要做感动的音乐这个初衷永远不会变。”
在台湾新竹农村长大的杨锦聪,从小喜欢音乐,梦想着能拥有一架钢琴。但家里很穷,大哥给了他一把不要的笛子,他每天一边放牛、一边吹笛子,笛子成了杨锦聪小时候最好的朋友。
杨锦聪讲起小时候的那段经历,总会让人联想到动画片《牧笛》的那个画面,牧童骑在牛背上吹笛子,杨锦聪笑笑说:“对不起,我小时候不是那样的,我家的牛很凶,我不敢爬上去。”
但就是那三年的放牛娃生活,让杨锦聪的人生从此爱上音乐。为了帮儿子实现音乐梦,杨锦聪的父亲在工作之余每天骑着三轮车沿街卖菜,让他顺利上了国中和高中。杨锦聪在学校管乐队里吹喇叭,当时吹的都是古典音乐,所以杨锦聪最喜欢的音乐家是奥地利著名指挥家赫伯特·冯·卡拉扬,他幻想着有一天外国人能称他“锦聪杨”,就像卡拉扬那样有名。
正当杨锦聪努力做着音乐家梦的时候,教他吹喇叭的学长因报考音乐学院落榜,让杨锦聪的音乐梦瞬间瓦解。在他眼里,优秀的学长都没考上,自己更不具备这个实力。高中毕业时,杨锦聪根本没敢报考音乐学院,而是考了台湾另一所名校——交通大学运输工程与管理专业。
上了大学的杨锦聪开始学微积分、学系统工程,但是他发现,自己对这些课程完全没有兴趣,只有玩吉他、带合唱团的时候才最开心,于是下决心这辈子一定要从事音乐工作。
大学毕业后,因专业不对口,杨锦聪发现根本找不到与音乐相关的工作。奔波了半年后,终于在一家小音乐公司找到一个外务的工作。那个年代还没有演出网上售票系统,杨锦聪的工作就是每天骑摩托车送票送海报。
这种外务工作在台湾收入很低,他的大学同学都在高铁、捷运、铁路等运输系统工作,每月的收入有15000台币,而杨锦聪的收入只有他们的一半,很多时候他连房租和摩托车货款都付不起。曾经一度也想过放弃,可是想想自己的音乐梦想,还是咬牙坚持下来。
1988年,两岸开放政策破冰,开始允许台湾和内地的音乐家做文化上的交流与合作。杨锦聪所在公司的老板,希望与杨锦聪合作成立一家唱片公司。当时两手空空的他只好跟父母和亲戚借了100万台币,投入进来成立了风潮唱片公司。
那时候还是实体唱片时代,公司刚成立的时候运营还不错,风潮也是打通内地市场的第一家台湾唱片公司。“可是风潮成立的第二年我们突然发现,台湾10家唱片公司有8家做的内容都一样,基本都是名家名曲的民乐,市场没有差异性。这就导致风潮的经营越来越困难,最惨的时候公司负债500万台币,在当时这是一笔很大数字了。”杨锦聪告诉音乐财经。
面临500万的债务,风潮几乎濒临倒闭。为了让杨锦聪把公司继续开下去,父母把房子抵押出去,父亲又骑上那辆破旧的三轮车,一家一家的去跟邻居们借钱,凑了些钱投入到公司,让风潮能继续运转下去。得知父母把房子都抵押了,杨锦聪心里清楚,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不能有第二次失败。
他开始思考失败的原因,也考虑用什么办法才能把风潮做起来。杨锦聪回忆:“当时我们已经做了几十张唱片,后来发现经常有人打电话过来问其中一张唱片什么时候还出第二张,这张唱片就是上海音乐家乐团录制的中国第一张佛教音乐唱片《中国梵乐》。那些打电话过来的人会告诉我们,他们心情烦躁、睡不着的时候会听这个音乐。我慢慢悟到一个道理,要实现我的音乐梦想,还要跟紧时代的脉搏,要紧扣生活的需要。”
在挫败中找到产品定位
从那时起,风潮就把产品定位在佛教、健康养生及与生活相关的音乐产品上, 比如心灵音乐、大自然音乐、亲子音乐等,共研发出了几十个系列产品。90年代初,全世界的唱片公司推广音乐都会去参加展会,1992年,杨锦聪一个人带着风潮制作的佛教音乐唱片来到全世界最大的法国坎城唱片展。
展会开幕前,他就站在展厅门口发传单,当时有一个老外接过传单,斜眼看着他,当面把传单搓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那个老外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一定觉得我们做的东西很烂,当时就像一把刀割过来,真的是一种羞辱。”杨锦聪说。
在法国受挫后,杨锦聪又想到了日本市场,他觉得日本也是信仰佛教的国家,去日本主推佛教音乐应该没有问题。他又去了日本,下决心开拓日本市场,为了省钱,他在日本当地请了一名留学生做翻译,有三家日本的唱片公司提出要约见他。
一家一家见过之后,杨锦聪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因为他跟每一家日本老板谈话的时候,大家都很有礼貌的跟他对话,见面结束后,杨锦聪问留学生:“日本公司都怎么说?”
留学生竟然哭了,她说:“杨先生我还是不要跟你讲了。”
“那怎么行,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开发日本市场了,我必须知道他们的真实想法,我要有一个判断才行。”
留学生说:“日本人很客气,但我听到他们窃窃私语,说这些音乐做的很不好听,还是不要卖到日本来。”
风潮的海外市场拓展一次次受挫,杨锦聪非常难过,但他知道必须要冷静下来思考,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就是一厢情愿。杨锦聪说:“台湾有很多人听佛教音乐,日本也是信仰佛教的国家,所以我就认为日本市场一定有需求。但是忘了一件事情,日本的佛教以念经和咒语为主,跟我们台湾传统的唱颂十分不同。”
有了这次的教训,杨锦聪开始研究各个国家的生活习惯,他去美国的时候发现,很多人都在打太极,做针灸,美国有6000多个针灸治疗师,受到这些启发,风潮唱片开始研发针灸音乐、太极音乐。1993年,杨锦聪又带着这些音乐,来到法国坎城唱片展租了一个摊位,主视觉以东方太极意象为主,结果现场受到很多人关注。最多的一天来了100多个厂商,包括美国、日本、西班牙、俄罗斯、英国、德国等厂商都希望能跟风潮签地区独家代理。
这次在法国获得成功后,杨锦聪认识了日本讲谈社的子公司King Records,它也是AKB48的签约唱片公司。坎城音乐展结束后,杨锦聪去日本拜访King Records公司,当场又听到对方在窃窃私语,杨锦聪想到当年的情景,感觉很紧张。后来才知道,他们在说风潮做的音乐品质非常好,而且立刻与风潮签约。至此,双方已经合作了20多年。
经历了频临倒闭、海外市场受挫后,风潮终于在健康养生音乐中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健康养生音乐最大的优势就是没有语言限制,所以风潮音乐很快打入了国际市场,在90年代,风潮25%~30%的营收来自海外,公司也靠着养生音乐慢慢还清了创业欠下的债务。
但风潮唱片最大的市场还是在台湾。90年代,是华语流行乐最鼎盛的时期,一张流行唱片卖到百万张是很平常的事,很多经销商都是捧着钱去唱片公司拿货。
但风潮的佛教音乐和养生音乐相比流行音乐特别小众,得不到唱片行的重视。而台湾当时的唱片销售渠道主要靠玫瑰唱片行和大众唱片行两家最大的唱片连锁通路。风潮的业务员送货时经常要看唱片行老板的脸色,风潮的唱片永远被摆在不显眼的角落里;每次去唱片行结款,也要看老板的心情,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拖延结款。得不到唱片行的重视,杨锦聪开始考虑要不要开发风潮自己的通路。
要做音乐价值,不做价格竞争
台湾唱片行有一段时期流行“红配绿”运动,红标为流行唱片,绿标为演奏型音乐唱片,而风潮的唱片基本上都属于绿标。当时几乎所有唱片公司都加入了这个活动,风潮是唯一没有加入的唱片公司。杨锦聪说:“红配绿的玩法就是通路商买断唱片公司的货源,然后卖给消费者,看似很赚钱,但其实是贬低了唱片的价值,我当时就想做好唱片品质,不要做价格竞争。”
结果,没有参与“红配绿”的风潮唱片又遭到通路商的抵制,他们不卖风潮的唱片,这几乎断了风潮在台湾市场的销售渠道。一个月损失很多钱,撑到两个月的时候,杨锦聪也很紧张,他开始焦虑,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他当时预计,按照公司现有的运营情况,最多只能撑半年。
但后来还是消费者挽救了风潮,一直有顾客问唱片行,为什么没有风潮的唱片?当时风潮刚好推出了《森林狂想曲》,这张唱片是由金曲奖制作人吴金黛用五年时间踏遍台湾森林、环岛海域、实地收录专属台湾的虫鸣、鸟叫、蛙唱、海浪、风声等自然生态的声音制作完成的,很多消费者非常喜欢这张唱片,但到处都买不到。
慢慢问的人越来越多,唱片行只好主动联系风潮,要进他们的唱片。杨锦聪提起这件事情还是觉得很庆幸:“当时‘红配绿’卖了很多唱片,唱片公司和唱片行也赚了很多钱,但他们赔掉了品牌,那些参与活动的很多唱片公司后来卖的唱片只能标价99~199元,而且很多唱片公司今天都不在了,可是风潮还在,风潮的CD价格一直也没变,与国外流行音乐唱片同价。”
当然,好的音乐除了它的价格优势,还会被国际舞台认可。1993年,风潮参加法国坎城唱片展后,开始开拓国际市场,同时,在美国成立了分公司,风潮是唯一在美国设立分公司的台湾唱片公司。美国分公司虽然只有三四个人,但他们除了负责海外市场开发外,还将风潮的唱片带到了格莱美。
杨锦聪表示:“要想得到格莱美的认可,第一,你的音乐一定是高水平的,要有特色;第二,要在2万多位格莱美评审中有一定的人脉。”
每年的格莱美报名截止日是在七八月份,12月初公布入围。在这四个月的时间里,报名参加格莱美奖的音乐可以去做各种宣传,不是打广告,而是让2万多个评审尽可能多的人听到你的音乐。需要发很多邮件,介绍自己的音乐。
风潮从90年代开始,就将自己的唱片慢慢打入欧美音乐圈,让更多西方人认识了一家东方的唱片公司,也在格莱美的评审中积累了不少人脉。从2005年到2014年,风潮的唱片六次入围格莱美奖,其中,十鼔击乐团《鼓之岛》入围第52届格莱美最佳传统世界音乐专辑奖;原住民人声《吹过岛屿的风》入围第55届格莱美最佳世界音乐专辑奖;2014年,由三位中西方国际音乐大师共同制作的《听见彩虹谣》再度入围第57届格莱美最佳世界音乐专辑奖。
“虽然只是入围格莱美,没有得奖,但这已经很不容易了,能够入围格莱美是对我们非常大的肯定和荣耀。这也是我做音乐的一个梦想,把好音乐传递到全世界。”杨锦聪兴奋的说。
建立自己的产品通路
随着唱片业的衰落,台湾的唱片行也一家一家关闭,此前,风潮已经在机场、五星级酒店、佛具店、茶艺馆等地方开辟自己的唱片通路。杨锦聪的想法是,“我们的音乐一点都不差,一定有人需要,只是很多喜欢音乐的人可能没时间去唱片行,但他们经常出门,去机场、住酒店,路过或休息的时候就可以看到风潮的唱片。”
慢慢的,风潮在台湾在设立了越来越多的销售点,最多的时候达到上千个。实体唱片萎缩后,很多唱片公司、唱片行倒闭,如今风潮在台湾还有500个销售点,包括诚品、台北101、玉山国家公园、博物馆、美术馆、国父纪念馆等。
风潮在台湾还有8家自己的唱片直营店,华山1914文创园区是风潮唱片的旗舰店,另外在国家音乐厅、松菸诚品、十鼓文创园区、林百货及大型医院等地都有风潮的音乐馆。
华山文创园区的风潮唱片旗舰店有300多平米,在这里,不但可以听音乐、喝茶、喝咖啡,还有100平米的金字塔空间。杨锦聪介绍:“人们坐在‘金字塔’中,整个人就会放松下来,所以在金字塔空间,有人会用音乐帮你做冥想引导,同时会有一个测试的仪器,测试你呼吸的变化。另外还有一个空间叫做音乐舒压室,我们把这个空间叫做‘充电站’,在你非常劳累的时候,来到这里用音乐舒压,配着大自然的景象和灯光变化,很多人不到三分钟就能睡着。”
风潮的音乐服务都是自己创新和研发的,并与台湾工研院及阳明医学院脑科学中心合作研发了舒压和睡眠音乐,成为华人心灵音乐第一品牌。风潮还开发了台湾音乐地图,有原住民、人文、自然和热门观光景点等四大主题,提供地域性的音乐服务,包括音乐明信片、定制化专属CD、《岛屿漫游》专辑等。每到一个地方都能听到台湾音乐家在当地创作的音乐,重新定义了音乐与生活的关系。杨锦聪把这形容为“声音GPS”,用声音导航整个台湾。
幸福森林音乐屋
如今,身心灵音乐和大自然音乐已经成为风潮最具特色的代表作,特别是大自然音乐的创意很有特色。但是做一部这样的作品要花很多年时间,单做大自然音乐的基础功夫就要录制两三年,用大自然的声音作为背景,提炼成乐曲或节奏乐器,让大自然成为音乐的主角,这样一张专辑制作投入的资源和时间成本非常高。
当年的《森林狂想曲》在全球卖了20多万张,也是风潮非常成功的一张专辑。如今,《森林狂想曲》被用在一款猎豹的节奏游戏《钢琴块2》上面,这款游戏之前配过很多古典音乐,全世界风行,植入的广告很赚钱。但后来遇到一个问题,游戏的背景音乐大家都听腻了,猎豹开始寻找新的音乐。
“后来这款游戏配了《森林狂想曲》,发现玩家们都很喜欢,说这是到目前玩过的最好听的游戏音乐。通过玩游戏,很多人开始下载《森林狂想曲》,之后又将风潮的其他音乐内容也加入到更多游戏中。所以我们现在也在研发游戏音乐,希望更多的音乐家能参与进来,也让更多的玩家听到这些音乐。”杨锦聪说。
数位时代的跨界合作
数位时代来临后,实体唱片业快速下滑,全世界的唱片公司几乎倒了一半,流行唱片的业绩每年近乎以20%的速度下滑。但风潮的唱片销量在六七年前还是逆势增长。因为风潮的用户群年龄偏大,经济能力较好,也会珍惜音乐价值, 不愿意买盗版,很多风潮的会员买CD的习惯还在,这在一定程度了缓解了公司业绩大幅下滑的压力。但近些年随着播放器流行,风潮被数位冲击的影响也慢慢浮现。
数位时代已经无法逆转,2001年,风潮还是成立了数位部门,首先把十几年来积累的实体专辑变成数字曲库,包括台湾大自然与民族音乐、中国传统音乐、东方健康养生音乐、宗教心灵音乐、亲子教育音乐,当代研究及演唱等,分门别类,成为风潮的资料库。数字团队还把中文资料翻译成英文,作为东方资料库,卖到世界各地。
在台湾,风潮与一些学校图书馆和公共图书馆合作,把资料库租给图书馆。包括国家图书馆、国立台中市立图书馆、政治大学、台中教育大学、台湾艺术大学、辅仁大学及台北市国小、国中、高中都在使用风潮的文化音像数位数据库 。渐渐的,风潮数位部门做了数位音乐下载、线上音乐资料库、音乐APP、云端平板试听机、音乐管家、音乐处方笺等数字服务。
杨锦聪表示,风潮的音乐比较特别,但也不会放弃年轻人群体,希望找到一个途径跟年轻文化链接。近些年,风潮开始与一些年轻的音乐人合作,2015年参加《中国好歌曲》的王宏恩专辑《猎人》,由风潮包装发行,获得第13届金曲奖最佳方言男演唱人。
风潮签约的台湾创作歌手黄建为凭借专辑《Over The Way》获得第18届金曲奖最佳新人奖。风潮发行的以莉高露的《轻快的生活》专辑,震撼了第23届流行金曲奖,在半小时内连续拿下“最佳新人”“最佳原住民歌手”“最佳原住民语专辑”等三个奖项,创下第一次入围就三项“全中奖”纪录。
风潮也跟国内的很多音乐人合作,钢琴演奏家林海,他的《琵琶相》专辑中的音乐被很多电影用做配乐,受欢迎程度不亚于流行歌曲。今年开始也会为程璧、李星宇、铁阳等国内独立音乐人搭建走向海外的一个平台。
经过二十多年的努力,风潮掌握了一个重要的金钥,从实体CD到数位音乐;从金曲奖到格莱美的渠道都已完整建立。 接下来就是与更多优秀音乐家合作,共同把华人的好音乐推向全世界。
风潮在尝试各种合作的同时,也从音乐特色中找突破口。去年,风潮开始举办亲子音乐会,去年办了5场,今年办11场。风潮的亲子专辑在台湾的销量已经连续几年增长,在大型书店年度排名前三,销量比很多流行音乐还好也成为了父母心中的第一品牌。
亲子音乐会
10月 21 日,风潮主办的世界音乐节即将开幕,杨锦聪希望把风潮积累了28年的音乐作品,归结成一种生活方式,通过音乐节传递出去。同时,他们还邀请了世界各地的音乐家,台湾优秀的音乐家,是各种经典跨界的一个发声地,也让来自四面八方的音乐,与生活的点点滴滴结合,让参加音乐节的人感受到,原来生活可以这么简单和幸福。
“风潮已经走过28年,我希望到30年的时候,风潮的音乐节可以去北京、上海、杭州等地方,结合当地的资源和风格,成为华人很精彩的一个音乐节。尽管我们没有大众的资源,没有登高一呼的艺人,我们始终是小众,但我们会慢慢通过认同我们的口碑,辗转相传。”杨锦聪说。
文丨李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