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级风”像“炒房运动”
原本旨在增强孩子荣誉感、激发音乐兴趣的考级制度,变得愈发功利。朱雅芬认为,为在升学中得到一些好处,很多家长把考级当作升学的捷径。考级队伍愈发庞大,“考级风”像“炒房运动”一样愈演愈烈。
“为了考级成功,有的家长让孩子一年专攻几支曲子(每一级考试只考约4首曲子),证书一到手,琴就不弹了;有的让孩子放弃文化课;还有的盲目效仿郎朗爸爸,把孩子弄到北京租房陪练。”朱雅芬说,“这种拔苗助长式的应试学琴,只会让孩子兴趣全无。”
“有时候,西方人看我们拉小提琴、弹钢琴就像我们看他们拉二胡。”朱雅芬说,从技巧上讲,亚洲人的基本功非常扎实,但面对当前的考级热,很多孩子只关注炫技,而忽视了作品内涵,有些考生甚至不知道自己所演奏曲目的作者和创作背景。
不少业余小选手在考级中选择远远超越他们年龄理解能力的高难度曲目,让评委们非常意外。朱雅芬说:“这就好比小孩穿了大人鞋,感觉非常怪。”
据不完全统计,全国音乐考级机构约170家,其中既有少年宫、文化馆、艺术表演团体等文化部门,也有艺术院校等教育部门。
“为迎合家长的功利心态,考级机构愈发泛滥,水平参差不齐,出现了夺考生的恶性竞争现象。”朱雅芬举例说,“比如你考6级没通过,一些考点为收取费用就降低标准,给你5级证书。这不仅使那些真正的考生对学习音乐失去了兴趣,而且让严肃的考级丧失了权威。
让学琴不再功利
郎朗说:“音乐是高级的语言交流,弹奏乐曲其实就是一个探索、寻找人生的过程。练琴都会有烦躁的时候。而朱雅芬老师不仅教我钢琴技巧,更鼓励、激发我的兴趣,及时排解我的厌弹情绪。”
有一次,郎朗准备参加某大型钢琴比赛,赛前因为紧张或厌弹,演奏的句法、声音很离谱,受到朱雅芬的批评,眼泪“哗”地就下来了。朱雅芬回忆道:“他那么努力,觉得很委屈。我便用鼓励的语气指出不足,一点点让他看到希望、树立信心。最终他在500多名参赛选手中脱颖而出夺冠。”
这个故事告诉家长和老师,孩子学琴时不能打骂,学琴的目的不只是多一种能力,更是培养他们对音乐的热爱,使他们感受到自己的价值。
“一学琴就得成为郎朗、李云迪的想法可以理解,但不太现实。抱着功利的学琴心态,不可能培养出下一个郎朗。”朱雅芬说,家长们不要忘记,能弹一首好钢琴的律师、医生、经济学家甚至国家领导人大有人在。“家长的心态一定要长远、开阔,学哪种乐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孩子懂得生活、热爱生活,不管未来从事哪个专业,音乐会让他们终生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