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是小号爱好者或爵士乐迷,那您对本期“人物”肯定不会陌生。出生于1901年8月4日的路易斯·阿姆斯特朗,以惊人的天赋、富有创新的音乐风格和令人称道的品行,留名音乐史。乐小微摘取了他人生的7件事,带您了解这位“爵士乐传教士”。
01爵士乐原型
起源于送葬队伍的回程中
爵士乐(Jazz),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源于美国,音乐根基来自布鲁斯(Blues)和拉格泰姆(Ragtime),是非洲黑人文化和欧洲白人文化的结合。20世纪前十几年爵士乐主要集中在新奥尔良发展,1917年后转向芝加哥,30年代又转移至纽约,直至今天,爵士乐风靡全球。
新奥尔良在爵士乐诞生及发展过程中扮演了一个关键的角色。在这里,对爵士乐早期的历史研究及记录比在其它地方都进行得更加深入:这里的社会氛围非常开放、自由,在这种容易沟通的环境下的音乐传统十分丰富,有法国的、西班牙的、爱尔兰的及非洲的。此外,新奥尔良曾是美国的管乐器制作中心,管乐器很便宜,几乎任何黑人都很容易得到一个二手货,因而小型管乐队随处可见。这样,新奥尔良成为了孕育爵士乐的肥沃土壤。
说来您可能难以置信,但摇摆、婉转的爵士乐,确实和新奥尔良的葬礼传统有关。演奏爵士乐是葬礼队伍行进的一个特色,一直到今天还是这样。在向墓地徐徐前进的队伍中,人们心情压抑沉重,乐队演奏的也是庄严的进行曲及悲伤的圣歌;但在回来的路上,人们的步伐加快,轻快的进行曲和拉格泰姆代替了挽歌。这种列队行进总是能吸引很多人观看,在爵士乐的发展上有重要意义:那些小号及单簧管演奏者就是在此时一展其创造天分,而鼓手也打出了富于节奏性的节拍。
路易斯·阿姆斯特朗正是出生于新奥尔良,但同许多同时代的音乐巨匠一样,他家境贫寒,父亲是工人,母亲则是女佣。小阿姆斯特朗喜欢唱歌,但是贫穷使他没有学习正规的声乐,有时参加少年合唱队在街头演唱,挣些零花钱,有时会在教堂唱诗班中一展歌喉。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小男孩会成为日后蜚声世界的大师。
02启蒙老师
在“感化院”中遇到
阿姆斯特朗13岁时,从小伙伴那里搞到一把手枪,那不是玩具,而是一把真枪。好奇的阿姆斯特朗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他朝天鸣枪,希望以此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然而,在寂静的夜空中,枪声格外的响亮,不但吓坏了周围的小伙伴,而且惊动了警察。警察不认为这很有趣,不认为这只是少年的玩笑而已。他们注意到了阿姆斯特朗的肤色,于是认定这是对于社会治安的威胁和破坏。他们不由分说逮捕了阿姆斯特朗,并以“非法持有枪支”的罪名,将他送进了感化院。
感化院,相当于中国大陆的“少管所”。但正是在这里,小阿姆斯特朗遇到了一位小号演奏家:Peter Davis,正是从他这里,阿姆斯特朗接受了小号启蒙。阿姆斯特朗确实才华惊人,以至于他吹小号的技巧很快超过了自己的老师。
离开感化院后,阿姆斯特朗加入了一支乐队,该乐队中拥有当时著名的小号演奏家,绰号“国王”的乔·奥利弗。奥利弗从一开始就对这位年轻人的才华十分看中,并带阿姆斯特朗加入了他在芝加哥的乐队。最让阿姆斯特朗兴奋的事情是进录音棚,而录音师不得不将他的位置放在其他乐手的后面20米处,因为他的音色实在太有力量了,即便奥利弗也无法盖住他的声音。年轻的阿姆斯特朗,在芝加哥开始崭露头角。
03少年得志
24岁凭小号声震乐坛
1925年,阿姆斯特朗在芝加哥已被认为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小号演奏家之一。作为一名出色的即兴演奏家,他最大的特点是将节奏的感觉与旋律感相结合,他的演奏融合了高超的技艺,良好的节奏感,精湛的即兴演奏,迷人的音色和大跨度的音域,在本世纪20年代,没有多少人可以在小号上吹奏高音区的C。而阿姆斯特朗经常在演出中轻易的演奏出高音C,并且有时他的演奏中会出现高音F,这在当时是足以使他笑傲乐坛的。1931年,他带领他的乐团远赴英国和欧洲,在那里他们的演出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在声名鹊起的时候,阿姆斯特朗也不断保持着学习。在奥利弗乐队期间,他和同为乐队成员的钢琴师莉莲·哈丁结了婚。哈丁小姐有过古典音乐的训练,她给了丈夫一些正规的音乐教育。夫人认为,只要丈夫留在奥利弗乐队,他的地位就始终只能屈居他富有名声的恩师之下,因此,她劝他离开,到“梦境餐厅”乐队当第一短号手。同年,又加入了弗莱彻·享德森的管弦乐队,在纽约的“玫瑰舞厅”演奏。这个乐队的成员和他早年在新奥尔良以及后来在芝加哥的同行相比,属于高得多的层次。他的新同事们多数是音乐学院的毕业生,阿姆斯特朗从他们那里学到了不少音乐知识。
04小号胜过一切
“爱它胜过爱妻子”
由于长年吹奏小号,阿姆斯特朗的唇部生起了硬疤,他得敷用特殊油膏,缓解病痛。但他说:“小号超过一切,甚至超过我的妻子。我爱露西尔,她也理解我和我的小号。”
小号音色强烈,明亮而锐利,极富光辉感,是铜管族中的高音乐器,既可奏出嘹亮的号角声,也可奏出优美而富有歌唱性的旋律,小号使用弱音器可增加神秘色彩。而将爵士乐中的小号演奏发扬光大的,正是阿姆斯特朗。这是因为他的演奏融合了高超的技艺,良好的节奏感,精湛的即兴演奏,迷人的音色和大跨度的音域,使得他的演奏能够很好的与观众交流。作为一名出色的既兴演奏家,他最大的特点是将节奏的感觉与旋律的感觉相融合,不论这些旋律是即兴的还是事先创作好的。
05拒绝回乡表演
只因厌恶种族隔离
阿姆斯特朗演奏歌唱技艺双绝,而他在表演的目的上也有自己的主张。他说:“我接触过三代听众,不论哪一代人,他们都走近向我注意说,‘老阔嘴(阿姆斯特朗昵称),您好!’我热爱观众,观众也热爱我,只要我一登台,大家就欢腾活跃起来。”他有一种简单的信念:“我从来不想探索证明什么哲理,只老想怎样搞好演出。音乐是我的生命,它高于一切。但音乐如果不为大众服务,它就没有一点意义。我为广大的听众活着,要到他们中去为他们提供美的享受。”
在这种价值观的指导下,阿姆斯特朗的演出可以说是尽量为观众着想,表演时,除了即兴演奏,他喜欢说些俏皮话,习惯转动眼球,微笑时露出洁白的牙齿。有黑人评论家认为,他这是表现了听天由命缺乏斗争性的特征,就像《汤姆叔叔的小屋》里的角色一般逆来顺受。
然而,一个确凿的事实不容忽视:阿姆斯特朗常常站出来为他的种族说话。最著名的一次发生在六十年代南方分校运动当中,当时阿姆斯特朗不顾白人种族主义者的威胁,勇敢地在公众面前宣称自己支持南方黑人的斗争。在阿姆斯特朗活泼欢快、无忧无虑的外表下蕴藏的是坚强和胆识。他不同於激进的黑人音乐家,他在自己的音乐实践中传播的不是对立和仇视,而是友善与和解。在这方面,他所做的工作超过任何人,他用自己的音乐使白人和黑人坐到同一座看台上。也许他们还不会伸出和解的手,阿姆斯特朗的音乐已经在他们的心灵之间架起了一座沟通的桥梁。
由于家乡新奥尔良种族隔离的传统,阿姆斯特朗拒绝去那里演出,到1965年《公民权利法案》通过后才重返故里。他怀着胜利的激情在市爵士音乐厅黑白种族混合的乐队里和听众见面。
06随性歌王
演唱风格影响世界
路易斯·阿姆斯特朗拥有令人羡慕的小号演奏技巧和富创新精神的演唱方式,而他首创的拟声绝技(scat)根本就是他手中那把黄金小号的化身,每一首曲子中都活灵活现着他不安分的活泼与嬉皮,这种个人主义的风头打破了之前爵士乐团集体演奏不强出头的清规戒律。路易斯·阿姆斯特朗另一个独创就是他会在他的演唱中安排即兴的“喊叫”,这显然是当小号的即兴不再能满足喧泄的快感后最直接也最过瘾的一种方式,这种方式也在后来被Ella Fitzgerald(埃拉·菲茨杰拉德)、 Al Jarreau(艾乐·杰里)等爵士歌手交仿,当然也包话更后来的众多摇滚歌手。
阿姆斯特朗拥有一项榜单纪录:1964年,他以一曲“洋娃娃,你好!”(Hello, Dolly!)在告示牌百强单曲榜(Billboard Hot 100)上击败了披头士,让这位63岁的表演家在英国创造了“拥有榜首歌曲时间最长艺术家”的记录。
07名垂青史
永远的”书包嘴大叔“
路易斯有Satchmo的昵称,这个单词是由Satchel(书包)与Mouth(嘴巴)两个英文单字结合在一起的简称。因为他从小就有张大嘴,小时候同伴们常用阔嘴(Gatemouth)、吸盘嘴(Dippermouth),与书包嘴(Satchelmouth)等绰号取笑他。 后来Armstrong在英国接受音乐杂志采访,见面时记者和他打招呼”Hello, Satchmo!”,Armstrong听到后觉得很酷,就把这个称号作为自己的外号。后来,他更以Satchmo为名写了他的第二本自传,这也反映了阿姆斯特朗乐观随性的人生态度。
1972年阿姆斯特朗逝世。在那之后美国国家唱片艺术及科学学会(the Academy of Recording Arts and Sciences)为他授予了“格莱美终身成就奖”。这项特殊贡献奖代表着受奖者在他一生当中,为唱片领域做出了创造性杰出的贡献。1990年,基于他的早期影响,阿姆斯特朗被选入美国摇滚名人堂。
除了奖项对他的肯定,阿姆斯特朗和他的乐队(“The Hot Five”和“The Hot Seven”),至今仍被无数爵士爱好者津津乐道。或许,电影《灵魂歌王》中的一段话,是本文最好的注脚:
生命就像是一部有多个乐章的乐曲,不同的乐章会表现出人生中的不同阶段,有起有落,有跌有荡。当最终的终止符出现、整部音乐结束之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是悲伤、是欢乐,是崇高、是可耻,是平凡、是伟大,所有的一切都会由观众来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