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洛维兹,俄国弹琴家,一九0三年十月一日生于基辅,一九八九年九月五日,霍洛维兹于曼哈顿住所因心脏病过逝,享年八十六岁。
从独奏会中崭露头角
霍洛维兹从未参加任何钢琴比赛,他之所以引起人们注意,是年轻时几场成功的个人独奏会。刚出道时开的音乐会,时而观众席是空的,后来情况好些,观众出席率也常只有半场人数而已,之后逐渐受到注意,听的人愈来愈多。他对自己从几乎在空的音乐厅中演奏,到后来观众席全满的成功方式感到很满意。他认为自己没有因比赛而声名大噪的压力,观众对他比较不会有过高的期望,而较有耐性去聆听他的演奏。
寻找正确弹琴位置的方法
霍洛维兹非常在意弹琴时的音响效果,而且他时常是挑剔到让人弄不清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每当他到达一个音乐厅,他便查看舞台上所有其认为会影响音效的物体,包括布幕的高度和摆法,然后在试弹时不停地要求舞台人员调整钢琴的位置,在找到满意的地点后才会罢休。常常是大伙在舞台上把琴从左移到右,从右搬到左,在他不断地试弹确定一个位置后,又再把琴调整一点点向左或向右,往前一英寸或者往后移一小步,得要移动很多回才能找到他所觉得「正确」的位置。有一次找了老半天,还一直找不到理想的位置,搬琴的人员建议他坐在钢琴椅子上弹,然后大伙移动钢琴时也同时移动他的坐椅,这样或许比较容易找到。霍洛维兹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就这样一边弹、一边让一伙人搬着,最后终于找到完全正确的位置。
他是同一辈中收入最高的演奏家之一,只在星期天的下午四点举行音乐会,音乐会中只弹自己带的钢琴。音乐会路途中,身边除了夫人外,带自己的调音师、厨师还有一具过滤生水的滤水器。
喜怒无常的个性
身为天才的日子偶尔也是不好过的,因此他们有着那种令人难以理解的特质。霍洛维兹的脾气很急躁,会在突然之间转变自己的喜怒,前一分钟还高兴得很,下一分钟可能就会因一件小事而大发雷霆,而且任何芝麻小事都可能成为他光火的导因。像是看到家里的一个用过的杯子,或者桌子上有一点灰尘,只要他看不顺眼的,就马上会气急败坏。尤其如果在他练琴时,遇到无法弹出想要的感觉就会气得发狂。有一次,他练得很不顺,一气之下就把钢琴上摆谱的架子拉了下来,用力摔到地上去,一直到把谱架摔烂了才消消气。另一回,同一段落弹了几次都找不出想要的感觉,他大力地把手往琴键重压,然后愤怒地站起身,一手向支撑琴盖的木柱击去,琴盖抨然地大落在琴上。据说,少有钢琴家弹得出超过似霍洛维兹的强奏,他那惊人的臂力果然名不虚传。
记忆力惊人
据说他早期的演奏生涯每天固定练琴一到两小时,但是年纪大了之后非常懒,很少练琴,后来几乎不练琴了,大约一星期只弹个一两个小时,因为所有要弹的曲目都已记得一清二楚。有的钢琴家上台前需要更专注的练习,增加自己的信心与安全感,但霍洛维兹完全相反,开音乐会当天绝对不碰钢琴,固定在星期六下午四点预演,然后星期天下午四点演出。他不在上台前作暖手的练习,就这样上了舞台伸手去弹,毫无任何特别的准备。霍洛维兹的记性十分惊人,即使十几年前弹过的曲子,都有着深刻的印象,只要再摸一回就可以上台表演了。在准备前往那场有名的「莫斯科音乐会」前几天,他太太一直有点担心他的史克里亚宾练习曲,到已快上路了都没听他弹过,不得不紧张起来,唠叨他快点找时间弹一弹。正巧当天有一群朋友在家中,霍洛维兹不耐烦地向他太太大吼说「我知道那个曲子,我以前弹过!」,然后要所有在场的人都坐下来,向大家报告这首曲子在几年前已弹过。据在场的人说,他把日期记得一清二楚,说完就动手很完美地弹完这首曲子。夫人听完后摇了摇头,霍洛维兹转向她说:「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知道这首吗?」
与众不同的触键方式
他弹琴的方式很特别,手指平直放在键盘上近似僵硬,尤其右手小指常又高又挺。理想的弹琴手指应该是放松而微往内弯的,不应有这种看起来肌肉紧张的现象,他的方式实在令人难以想象。他双手的力量惊人,能弹出巨大的声响,有着神乎其来的技巧,弹出连最后一排听众都能清楚感觉得到的弱音。从未抱怨过弹琴会累,手也未曾因弹琴而有酸痛或不适的感觉。唯一令他不便的是指尖的肉垫十分脆弱,有时在独奏会中经过一段时间的演奏后,手指尖的皮肤会裂开,在键盘上留下斑斑血迹,如果在发生这样情形后还陆续有音乐会,霍洛维兹便会在手指尖上贴一小块的OK绷,以保护手指。
无真正后继传人
他正式收为门下的学生只有六个,而这些学生也只受过他短期的指导。以他的脾气来看是没有耐性教学生的,而他在教学上也的确没什么成就可言。他曾在曼尼斯音乐学院任教一段时间,但并没有指导出具有代表性的学生。他是本世纪最后一位继承十九世纪浪漫派传统的音乐家,没有留下后继传人。他指导学生时很少在琴上做示范,因为他认为示范会抹杀了弹琴者的想象力。霍洛维兹认为现今音乐学校训练出来的学生,每一个人弹起琴来都很近似,甚至到难以分辨的地步,这全是模仿所致。学生学到的是知道怎么被教,却不知道如何成为自己的老师。霍洛维兹觉得只有知道如何自修的人,才有可能真正成功。偶尔会在旅行途中抽空听一些年轻音乐家弹琴,但很少让他印象深刻的。
绝佳的视谱能力
霍洛维兹对于任何与音乐有关的事物都有浓厚的兴趣,而且他所熟悉的范围不只是钢琴。由于霍洛维兹有着绝佳的视谱能力,他对于看复杂的总谱毫不感到困难,因此他经常是不论歌剧、交响曲、室内乐,拿了总谱就从头到尾弹上一次,可以说是想弹什么就能弹什么。他对歌剧有着浓厚的兴趣,因此对歌剧曲目相当了解,有时候一个晚上以弹半部歌剧作乐。
与拉赫曼尼诺夫是相知挚友
他很欣赏拉赫曼尼诺夫,两个人算是相知挚友。拉赫曼尼诺夫写降b小调奏鸣曲时完成两个不同版本,霍洛维兹弹完第一版后觉得很美,但弹了第二版后感到曲子实在太复杂了,就向拉赫曼尼诺夫抱怨曲子太困难,拉赫曼尼诺夫得知后要霍洛维兹将两个版本整合一下,而拉赫曼尼诺夫对新的组合十分满意。拉赫曼尼诺夫在写「帕格尼尼题狂想曲」时,霍洛维兹正在瑞士,每当他完成一个变奏时,便打电话告诉霍洛维兹,让霍洛维兹得知他的成果。霍洛维兹十分欣赏拉赫曼尼诺夫的协奏曲,但因他都以开独奏会为主,便没什么机会演奏这些作品。
十九世纪浪漫派最后一位音乐家
霍洛维兹常说弹钢琴是天底下最简单的事。曾道:“我是十九世纪浪漫派的音乐家,且可说是最后一位。我做了很大的冒险,因为我的演奏十分清晰,每当弹错时,你们能清楚地听到。乐谱并不是圣经,我是从来不会害怕去尝试的。”因此,他的演奏每回都不一样,而且在一般人认为没有踏板就很难表现的地方,他的一双手就是有着惊人的技巧,很清楚地弹出令人叹为观止的音乐。伯恩斯坦就曾说:“我和霍洛维兹不同的地方是,他弹出的是乐谱中百分之百的音,我只弹出百分之七十而已。”
受到乐迷疯狂的崇拜
每一次他的演奏都引起乐界热烈的讨论,不但吸引音乐家,更吸引无数热爱他的观众。他是现今乐坛唯一受到像摇滚乐明星那样待遇的古典音乐家,年轻一代的崇拜者在音乐会场外对他的出现热情狂叫。他是十九世纪音乐传统的代表,音乐表现重于个人的诠释而不太在意乐曲的表现是否忠于原意。一位乐评家认为他是「擅于扭曲和夸张的大师」。新葛罗夫音乐辞典对他下了结论:「霍洛维兹的演奏表明了一点:一个人虽有着令人惊骇的演奏天份,但并不保证对音乐表现有相当明确的了解」。不过霍洛维兹的天份的确让人无法忽视,荀白克认为:“虽说霍洛维兹的诠释有时听起来怪异,但个人独特风格的弹奏有着好似通电般的震撼力,而不像现今一群令人难以区别、全靠比赛出头、好比工厂大量生产出笼的钢琴家。”连当代音乐家郎朗也称霍洛维兹是他最喜欢的音乐家。
你可能感兴趣:
中国的著名钢琴家有哪些
日本有哪些出名的钢琴家
韩国钢琴家-李闰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