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古典音乐厂牌喜欢拿颜值高企的录音艺术家本人的照片做封面,如今的DG、Decca、PentaTone等厂牌依旧延续并奉行着这么一个原则,像埃莱娜·格里莫(Helene Grimaud)、爱丽丝·纱良·奥特(Alice Sara Ott)、丽莎·巴蒂雅施维莉(Lisa Batiashvili)、朱莉娅·费舍尔(Julia Fischer)、阿拉贝拉·施丹巴赫(Arabella Steinbacher)等美女独奏家,都被各自所属的唱片公司冠以了这一模式。
其实,早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荷兰的Phillips厂牌便已经开始主打唱片封面的“颜值牌”了。著名的“冰美人”维多利亚·穆洛娃(Viktoria Mullova),就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示例。穆洛娃在前飞利浦唱片公司灌录过数量可观的众多唱片,这当中几乎无一例外都采用了她精致优雅的个人照作为唱片封面。这是唱片公司的一种促销手段无疑,但赏心悦目的唱片封面,确实又在消费者心理上平添了几分作为消费者的购买欲。
不过话又说回来,穆洛娃现在早已美人迟暮了,再也找不到当年唱片封面上的耀眼风采。记得2009年上旬在香港文化中心,听她跟香港管弦乐团合作勃拉姆斯《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音乐会时,她就已经有些面露老态、面容枯槁了。但舞台上的她,却又依然还是保持着那一份一以贯之的冷峻美感,琴声凌厉当中仍然贯穿着那一份潜藏的热情和冲动。2015年10月下旬,穆洛娃随BBC爱乐乐团访华巡演,国家大剧院那场我也有亲历,她的西贝柳斯《d小调小提琴协奏曲》终究令人印象深刻。
众所周知,穆洛娃跟很多前苏联时代的知名音乐家一样,在上个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出逃,她经由芬兰逃往美国。记得有一个当时她在芬兰指挥家帕努拉执棒下,跟芬兰乐团合作西贝柳斯小协的视频影像记录,那其实就是她刚刚逃离苏联后的一段影像见证。
穆洛娃在她前苏联的求学时代,师从老一辈前苏联小提琴大师莱昂尼德·科岗(Leonid Kogan), 应该说穆洛娃很好地继承了先师科岗在小提琴演奏上那坚毅、硬朗、果敢的一面。
1992年1月,风华正茂的穆洛娃作为独奏家随阿巴多率领的柏林爱乐乐团访日,在东京他们留下了经典的勃拉姆斯小协现场演出,这个现场录音被Phillips厂牌出版发行。除此以外,1987年穆洛娃还曾在阿巴多的执棒下,与欧洲室内乐团合作为飞利浦唱片公司录制了维瓦尔第的小提琴协奏曲《四季》。
如今,人到中年的穆洛娃,早已峰回路转,经历了从古典跨界到爵士,然后又回归古典,现在则开始更多地倾注到本真演奏的层面。她会使用特质的羊肠弦,去演奏越来越多的巴洛克时代的作曲家作品。
转投芬兰小厂牌ONYX的穆洛娃,现在早已不再需要像过往那样受到唱片公司出于唱片市场销售考量的禁锢和束缚,基本上可以说是她想录什么曲目就录什么曲目,自由度极大。
“冰美人”引领了一个时代的唱片风潮,在她之后,Phillips厂牌还依葫芦画瓢地打造过包括日本小提琴家诹访内晶子(Akiko Suwanaii)在内的数位美女录音艺术家,但她们似乎都未能企及穆洛娃所达到的艺术高度。
当下,国际上被各大唱片巨头和大牌艺术家经纪公司力捧的美女小提琴独奏家呈日渐增多之势,以致愈演愈烈,趋于泛滥成灾。这不禁让我更加怀念起那个前飞利浦时代风华正茂的维多利亚·穆洛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