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李瑾
近日，随着纽约爱乐乐团可能会搬到纽约城市大学亨特学院礼堂（Hunter Auditorium） 的消息传出，一系列有关纽约爱乐未来的评论相继浮出水面。今年年初，由于纽约爱乐乐团现任音乐总监阿兰·吉尔伯特宣布将在2017年卸任，业界就已经纷纷开始揣测，谁最有资格和最有可能接任阿兰·吉尔伯特手中的纽约爱乐指挥棒。转眼间又快到了年底，有关继任人选仍旧没有下文。
绚丽乐季开场
9月底，纽约爱乐在大卫·格芬音乐厅开启新乐季。乐季开幕音乐会汇集了众多好莱坞明星前来捧场，2千万美元来自董事会主席奥斯卡·谢斐尔的捐赠款以及1亿美元的格芬增补经费，顿时打足了乐团的财政底气。除了9月24日晚郎朗加盟的开幕式音乐会演奏的格里格钢琴协奏曲和贝多芬《第七交响曲》之外，9月26日晚的演出曲目——纽约爱乐驻团作曲家、洛杉矶爱乐的总监伊萨·佩卡·萨罗宁的《变奏曲》和理查·施特劳斯的《英雄生涯》也颇吸引观众的眼球。这些无一不在向观众传递着纽约爱乐蒸蒸日上的信息。
2009年接任纽约爱乐之时，阿兰·吉尔伯特这位土生土长的纽约人让许多人都大跌眼镜：无论资历、颜值还是魄力，他都没有办法跟他任何一位前任相比：洛林·马泽尔、库特·马苏尔、祖宾·梅塔、雷纳多·伯恩斯坦，这些都是重量级的大师人物。
从当初的不被看好一路走来，吉尔伯特在这6年的任期中，一直在用创新曲目来拓展观众群和乐团的知名度。这位纽约爱乐历史上最没有明星气质的总监，在第一年的乐季演出中就向观众展示了一套令人瞠目结舌的曲目单：半舞半奏形式的里盖蒂歌剧《灭绝大师》(Le Grande Macabre)。第二个乐季推出雅纳切克的歌剧《狡猾的小母狐》。吉尔伯特当时还做了一件同辈的指挥通常不会做的事，即特邀风头正尽的安德里亚斯·尼尔森出任客席指挥。如此出手大方，且不担忧潜在敌手抢走他的风光，可见其度量。
2013年6月，纽约爱乐将斯特拉文斯基的芭蕾舞剧《彼得鲁什卡》搬上乐队舞台，让芭蕾舞主角跟着乐团音乐家“一起共舞”，也成为了纽约媒体热议的一个话题。乐评家托马西尼撰文《纽约爱乐的每个人都是舞者》，称这场演出成了一个节庆的舞池。只要是能将听众带进音乐厅的创意，在吉尔伯特任职的这6年里纽约爱乐几乎都玩过。英国《卫报》评论认为，吉尔伯特富有冒险精神的一系列创新曲目尤其是20世纪现当代作品，打造了一个全新的纽约爱乐。
离任后的担忧
6年的任职和富有成效的业绩和活动，让吉尔伯特在纽约爱乐和业界站稳了脚跟，但眼看着2017年吉尔伯特离任之期越来越近，很多迫在眉睫的工作似乎还没有完整的头绪，这让业界颇为担忧：留给纽约爱乐未来的问题，除了一个即将离任的阿兰·吉尔伯特之外，还有诸如一个重新修缮的音乐厅、一个新任音乐总监、一个稳定的财政来源以及一个高端的乐团艺术视角等，这些问题至今都未尘埃落定。阿尔伯特音乐厅的修缮项目需要在2019年启动，2021年才能完工。也就是说在音乐总监吉尔伯特离任两年内，乐团都会处于“无家可归”的状态。
虽然吉尔伯特有信心下一任总监不仅能够在艺术建设上为纽约爱乐保驾护航，也会在音乐厅的修缮工作中有所作为，但是人们仍然担心，在前任总监离任，乐团又“居无定所”的状态下，乐团的票房、捐赠款筹集以及乐团对于城市社区的影响力和相关活动，都会受到影响。其中最紧迫的，还是继任人选的问题。
谁来接任吉尔伯特
翻开纽约爱乐乐团的简历，从1842年的第一任总监乌雷利·希尔到第33任总监吉尔伯特，尤其是20世纪马勒执掌纽约爱乐以来，历任总监的大名都如雷贯耳。
美国一家古典音乐网站还做了一个民意调查，认为未来接任纽约爱乐音乐总监的人选必须具备以下特质：一、首先必须是业界资深、指挥经验丰富且颇有号召力和影响力的“大佬”；二、必须是一个年轻、充满活力的天才音乐家；三、必须是美国人；四、必须是一个对现当代音乐有热情的音乐家；五、还必须拥有开放的眼界，可以玩得起跨界、电影音乐等元素文化的艺术家。
相关媒体顺着这个路子罗列了一下候选名单：古斯塔夫·杜达梅尔——他是否可能离开洛杉矶从西岸走到东岸？雅尼克·赛贡——或许愿意从费城移师纽约？再就是那个才华横溢的安德里斯·尼尔森——让他离开波士顿接棒纽约爱乐，很显然不可能，因为人家刚刚签下跟波士顿的委任合同，且墨迹未干。那么接下来，还有两位人选，大卫·罗伯森和马丁·阿尔索普。马丁·阿尔索普的档期正好适合接任纽约爱乐，她在巴尔的摩交响乐团的合同今年到期，她在圣保罗交响乐团的合同截至至2019年；大卫·罗伯森日前在圣路易斯交响乐团担任音乐总监，他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指挥家。
然而，目前业界最看好的纽约爱乐继任人选并非上述几位指挥家。在翻阅了一大堆可能名单后，外媒有评论认为其实最佳人选就在纽约爱乐——驻团作曲家萨罗宁。这位男神级的指挥家、作曲家无论从各个方面都符合纽约爱乐下任总监的条件：超人的天赋和才华，俊朗的外表和号召力以及被公众颇为看好的人气和艺术个性。尤其是当年洛杉矶爱乐在建设迪斯尼音乐厅时，萨罗宁全程投入，对音乐厅项目前期的资金筹划、音乐厅硬件设备、内部设计以及声场功能性等细节都提出过很多建设性建议。萨罗宁无疑是一位集指挥家、作曲家和乐团管理者为一身的、才能最全面的音乐家。倘若纽约爱乐能够让他接棒，乐团的未来会更加绚丽。
不过目前，纽约爱乐的继任人选仍旧是一个谜。萨罗宁与伦敦爱乐的合同将在2017年结束，这个时间段正好跟吉尔伯特卸任的时间对接上。也有外媒透露，萨罗宁曾经对外宣称自己无意再去接任另外一个首席指挥的工作。未来纽约爱乐能否如愿将指挥大棒交予这位男神级指挥家？恐怕要看缘分了。说不准，最终人选也会像柏林爱乐一般爆出一匹“黑马”，我们只能拭目以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