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是喜剧的灵魂,而喜剧作家的使命便是洞悉“人们的可笑之处”,将其剖开展现在世人面前。上周五,“交一天时光给艺术”邀请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教授陈穗湘,和羊城观众一起探析莫里哀戏剧创作的构成特色,感受莫里哀喜剧创作中的黑色幽默与讽刺意识。
法国喜剧之父莫里哀半生流浪异乡,从各阶层形形色色的人物中寻找喜剧创作的灵感和素材。莫里哀称,喜剧的责任是在娱乐中指出人们的弊病,而最巧妙的方式莫过于通过令人发笑的描绘,抨击彼时的恶习。
17世纪的欧洲,风云变幻,没落贵族依靠着残存的势力,固守着旧权杖。同时,新兴资产阶级迅速崛起,他们爱慕权力但更渴求金钱,“吝啬”正是这一群体的特征之一。
经典喜剧《吝啬鬼》、《达尔杜弗》便是莫里哀此背景下创作的。他笔下刻画的“阿巴贡”成为数百年来“吝啬鬼”的代名词,而“达尔杜弗”则为后人心中的“伪君子”形象提供了一个生动的模板。
在陈穗湘看来,这些角色形象的经久不衰,要归功于莫里哀独特的创作密码。莫里哀擅长于创造性格喜剧、风俗喜剧,赋予角色以精巧的喜剧性话语,如夸张、重复、张冠李戴等,制造语言上滑稽感。配合角色的性格反差、喜剧情景及动作的塑造,强化批判和讽刺当时资产阶级贪财恋权的效果。
用视觉艺术来形容莫里哀的喜剧手法,就像是繁复油画与留白水墨的拼接。话轮是莫里哀常见的创作手法,即冗长对白与简洁对白交替出现,展现人物之间的等级和亲疏关系,尤其是突出权势群体与弱势群体之间失衡的话语权。
如在其作品中,家是主人施行至高无上权力的领地,主人拥有不二的话语权。因此,无论是贵族还是资产阶级的故事背景,总会出现主人与仆人冲突的场面,透露出欧洲17世纪贵族或资产者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
“在那个年代,婚姻由父母操办,而自由婚约是有悖社会风俗的”,陈穗湘指出,但莫里哀却大胆主张男女婚姻自由,运用多样的话语表现手法,讲述“吝啬鬼”阿巴贡儿女的自由恋爱故事,从侧面抨击“包办婚姻”等违背人性的礼教规纲。莫里哀的喜剧,犹如一把尖锐的匕首,直击时代之恶的心脏。
来到“消费至上”的21世纪,人们将会如何破译、重构莫里哀的喜剧密码?本周五、周六晚,“广州艺术节•戏剧2017”盛大开幕,法国兰斯喜剧院创新演绎“现代版”《吝啬鬼》,与羊城观众一同直面莫里哀喜剧与时代的对话。